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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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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“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?”

太極殿裏,李淵跟被接進宮來玩兒的李承乾吐槽:“自從那天之後,動不動就要來上一回。朕近日與他相安無事,為什麽要如此嘲諷?”

李承乾附和:“真是太不像話啦!”

“看!你也這麽覺得。我還是他阿耶呢!”李淵氣得不輕,自稱都顧不上了,一會兒稱我一會兒又稱朕,“真是太過分了!”

李承乾心虛地解釋:“其實也不能全怪阿耶,是我讓他多誇誇阿翁的,他可能只想完成功課,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
李淵一楞:“你讓他誇我?為什麽?”

李承乾對對手指:“我就是覺得他總是臉色臭臭,總惹阿翁生氣,所以讓他誇誇阿翁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我就說他這段時間脾氣仿佛好了些,還當他轉了性,原來是你的緣故。”李淵重重哼了一聲,“你阿耶就是狗脾氣,整天臭著臉對朕,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欠了他的錢。連你小孩子家都知道他有問題,偏他自己不知道!”

李承乾小雞啄米式點頭:“就是就是,阿耶太不靠譜啦。以前我讓他幫我賣玩具,他就總是糊弄我,賣給杜伯父他們騙我賣出去了,有一回還假裝忘了,答應了卻不幫我賣,哼!阿翁你說,阿耶是不是很壞?”

李淵:“……”

“這個還好吧。”李淵猶豫道,“世民是皇子,大唐的王爺,他府上的人擺攤賣玩具,讓人知道了不太好。”

李承乾緩緩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淵。說好的一起吐槽,為什麽阿翁臨陣反戈?

他立刻反擊:“其實臉臭臭也不能全怪阿耶,他也不想和阿翁鬧別扭的。他也很難受,每次都要傷心好幾天。”

李淵像聽到什麽笑話:“你阿耶會傷心?”

李世民在他面前硬邦邦的,像是把堅不可摧、鋒利無比的兵器,只有他傷人,沒有人傷他。

怎麽,兵器竟也會傷心麽?

李承乾理所當然地說:“對呀,阿耶最重感情了,吵架當然會難受。”

李淵嗤笑一聲,李世民重感情倒是沒錯,只是他的感情非黑即白,有條非常清晰的分界線。範圍內的人他重情重義,範圍外的人他冷血無情。

李承乾屬於範圍內的人,當然覺得李世民重感情。李淵曾經也是範圍內的人,但現在……應該說從李世民生出奪位之心,而他不肯廢太子改立他開始,李世民就把他踢出那個範圍了。

李世民覬覦他的位置,居功自傲,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,只怕恨不能取他而代之,何來什麽感情?

“不對不對!阿耶要是真的討厭阿翁,才不是這個樣子呢!”李承乾反駁道,“阿耶那麽聰明,跟阿翁吵架除了生氣什麽好處都沒有,他為什麽要這麽做?就是因為在乎,所以才會失態呀!”

李淵竟忍不住順著李承乾的話,回想李世民對他和討厭之人——例如李元吉的態度。

(李元吉:“……”)

然後李淵發現,李承乾所言似乎真的有些道理。李世民對他和李元吉的態度確實不大一樣。李世民在他面前仿佛一頭倔驢,但對李元吉卻是一個眼神都欠奉,更別說花心思吵架了。

再比如其他官員,朝堂上不乏和李世民政見相悖之人,諸如太子一黨和世家貴族等,李世民討厭的人也不少,但他卻能與他們保持表面的和平友好。

李承乾說得沒錯,李世民並不是傻子。他是軍事才能和政治能力兼備的雄主,做每件事都要為自己的目的服務。

唯一的例外便是李淵,和李淵關系搞得僵硬,李世民沒有得到任何好處,反而失去很多東西。即便如此,他也不曾改變過。

以前李淵覺得李世民是不把他看在眼裏,也不在乎失去他的寵愛,因此憤怒不已,覺得這個兒子囂張跋扈。這會兒卻忍不住想,是不是正是因為李世民太看重父子之情,所以才一直耿耿於懷?

人是極善於聯想的動物,李淵思維不由自主地發散,以前忽略的、歪解的東西,突然就有了別的解釋。

李淵蹙眉沈思,李承乾叫了兩聲沒得到回應,幹脆便不再打擾他,自己抱著碟子美滋滋吃點心。阿翁這裏的點心真好吃!

李淵回過神來的時候,李承乾已經吃光兩碟點心,成功把自己撐到了,抱著小肚子生無可戀地癱在榻上。

李淵好笑地點點他:“怎得如此貪嘴?”

李承乾大聲嘟囔:“阿翁這裏的點心太好吃了,我沒忍住就吃多了。”

既然喜歡就把庖人帶回去,隨時叫他做給你吃。只是不可再如此不知節制。”

李承乾連連點頭,脆生生道:“阿翁最好啦!我聽阿翁的話。”

李淵問:“阿翁好還是阿耶好?”

李承乾眼睛轉了轉,對著手指道:“都好呀。”

李淵哼笑一笑:“就知道你小子在哄我。行了行了,吃撐了別躺著,跟阿翁出去走走,消消食。”

李承乾費勁地起來,小肉手牽住李淵的大手出去散步,走著走著就到了演武場。

大唐不似重文輕武的宋朝,講究的是文武雙全,便是文人也幾乎沒有手無縛雞之力之輩,譬如大名鼎鼎的詩仙李白,佩上刀劍就是十步殺一人的劍客。

像蘇琛這樣不愛鍛煉的才是少數,且蘇琛也不過是年齡尚小,又癡迷讀書的緣故,待到長大一些,也必得學習騎馬射箭的。

李淵出身貴族,自然也是如此。故而太極殿裏有一個極大的演武場,李淵時常會來這裏練習。

李承乾舉手積極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,阿耶的箭術很厲害。雀屏中選!”

李淵淡淡一笑:“你還知道這個呢?”

“知道呀,阿耶阿娘跟我說過很多次。”

雀屏中選說得正是李淵和發妻竇氏——也就是李世民生母穆皇後的故事。

穆皇後出身非常顯赫,乃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孫女,神武郡公竇毅的女兒,母親則是北周的襄陽公主。穆皇後幼年被接入宮中撫養,很得她的舅父,也就是北周武帝宇文邕寵愛。

穆皇後小小年紀就見識不凡,六七歲的時候就勸宇文邕善待阿史那皇後,以獲得突厥支持,令江南陳朝和關東北齊不敢來犯。

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,李世民和長孫氏也沒細說。但穆皇後無疑是聰慧又美麗的女子,等她到了嫁齡,她父親竇毅覺得女兒才貌出眾,必得選一個真正有本事的公子相配才不算委屈。

於是便準備了一架屏風,屏風上繡兩只孔雀,規定誰能兩箭射中孔雀的兩只眼睛,便把竇氏許配給他。當時有幾十位貴族公子前去嘗試,卻無一人成功,直到李淵出現,兩箭射中孔雀兩只眼睛,成功抱得美人歸。

此後李淵和穆皇後夫妻恩愛、一生和順,此事也被傳為佳話,稱作“雀屏中選。”

以竇家在當時的地位權勢,李淵能娶到穆皇後實屬高攀,他憑箭術得了一個好妻子,向來以此為傲。

由此也可以看出李淵的箭術有多出眾,稱一句“神箭手”也不過分。事實也是如此,隋大業十一年,李淵奉命前往山西鎮壓農民起義,連續射出七十多箭,箭箭皆中,敵人被嚇得潰敗奔逃。

李淵一生最得意的事,除了建立大唐當上皇帝,剩下的一大半都和這手箭術有關。

如今聽李承乾提起來,他臉上便浮現出笑意:“你知道的倒不少。”

李承乾挺起小胸膛:“我還知道阿耶的箭術也很好,是阿翁教的!”

“是啊,你阿耶的箭術是我手把手教的。”李淵回憶道,“他們兄弟四個,包括你平陽姑母,都是由我親自教的箭術,你大伯父性子溫和,不好這些,學了個皮毛便不學了;玄霸身子不好,只能擺個樣子;元吉倒是有些天賦,只是性情頑劣,讀書習武都不用心。只有你阿耶和平陽,天賦高有毅力,把我一身本事都學了去,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”

想起過去的事,李淵也有些感慨,當初李世民和李秀寧也是他的驕傲,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?

李世民就不必說了,就連李秀寧……想來也是怨他的吧?

當初李秀寧並不願意交出兵權留在京城,是他解了她的兵權,鎖住了她的翅膀。

李淵心情覆雜,一時不願意多想。見李承乾眼睛亮晶晶的,便問道:“想看阿翁射箭嗎?”

李承乾重重點頭:“想!”

演武場有李淵常用的弓箭,他閑暇時常來這裏射幾箭,吩咐下去,下人很快就給取來。

李淵一手握弓一手拉弦,對準遠處一排靶子,只聽接連幾道利刃破空之聲,待李淵停手之時,每個靶子中心都釘著一只箭羽,規規矩矩,齊齊整整。

李承乾忍不住跳起來鼓掌:“哇!阿翁太厲害了!”

李淵哈哈大笑:“你想學嗎?”

李承乾小雞啄米式點頭:“想!我想和阿翁、阿耶和姑母一樣,做神箭手!”

李淵吩咐陳進:“去把朕寢房那把弓取來。”陳進大驚:“聖上……”

李淵擺擺手:“去拿吧。”

陳進無奈,只能去了。

李承乾眨巴眨巴眼睛:“這個弓很好嗎?”

“自然是好弓,但這把弓最要緊的不是好用,而是我幼時學弓箭時所用。”李淵說,“是我的阿耶尋最好的匠人,用最好的材料,特意為我制成。”

更重要的是,李淵七歲那年李昞去世,於是這張弓就成了李淵最心愛之物,此後不管世道如何動蕩,從來不曾令此物離過身旁。就算如今坐擁天下,李淵也要將此弓掛在寢房內時時看著。

如此珍愛之物,現在卻要拿來給李承乾用,不怪陳進剛才會猶豫。

後面的話李淵沒說,即便如此也足夠李承乾驚訝了,他“哇”了一聲,連連搖頭:“是阿翁的阿耶留下來的,那我不能要!”

“沒說給你,只是暫時給你用。”李淵失笑,“如果你喜歡,送給你也不是不行,但阿翁有一個條件。”

李承乾撓撓頭問:“什麽條件呀?”

李淵說:“如果你三年內能拉開三十斤的弓,射十下至少中靶八下,阿翁這把弓就送你。”

李承乾搖頭:“不要了。”

李淵皺眉:“這個要求不算高,這都做不到嗎?”

“不是因為這個啦!”李承乾仰著小腦袋說,“這個弓是阿翁的阿耶給阿翁做的,對阿翁肯定很重要,所以我不能要!”

他想了想:“要是我能做到阿翁的要求,你就給我另外做一把好弓吧。”

李淵看了李承乾一會兒,含笑點頭。

正好陳進取弓回來了,李淵把它遞給李承乾:“我初學射箭時和你差不多大,應該是合用的。”

李承乾學著別人的樣子扯了扯弓弦,也不知道算不算合用,反正覺得重重的,不太拿得起來。

李淵便指導他發力,握弓、拉弦、瞄準都細細教導,不得不說李淵教射箭的水平比教圍棋強多了,不愧是最拿手的領域,且還有豐富的教學經驗,李承乾很快就學得有點模樣。

他迫不及待道:“阿耶,我怎麽沒箭?我也要射箭!”

他也要像阿翁那樣,刷刷刷把箭射到靶子上,超厲害的!

李淵讓人給李承乾取箭,李承乾興致勃勃地射了好幾下。

可惜他臂力太小,準頭也不足,要麽就是箭還沒夠到靶子就軟綿綿地掉下來,要麽就是方向太偏,根本夠不到靶子的邊。當然,更多的時候是這二者兼備。

總之和李淵瀟灑帥氣的箭術大不相同。

李承乾撅起嘴,不是很高興。李淵摸摸他的頭:“箭術不是一蹴而就,力度和準頭都要日覆一日的練習,你阿耶練了三年才有點樣子,阿翁一輩子都勤加練習,才能保證不退步,你才剛摸弓箭,若是一下子就射得很好,其他人就都不要活了。”

李承乾點頭受教:“我知道啦,我會努力的。”

李淵很欣慰,能聽進去話就好。他安慰道:“能如你阿耶一般,三年練出成績就很不錯了。”

“嗯嗯!”李承乾點頭如搗蒜。

李承乾還要上課,又陪李淵玩了一會兒就出宮歸家了。

李淵讓人把李承乾喜歡的庖人給秦王府送去,想了想道:“我記得禦膳房有個人擅制千金菜,也給秦王送去吧。”

陳進笑道:“秦王最愛千金菜,聖上真是心疼王爺。”

李淵擺擺手,說不上心疼,只是今日和李承乾說的話叫他多了些思量,又想起從前的事,一時有些感慨而已。

陳進應喏,親自去安排此事。

收到庖人的李世民:“……”

排除掉李淵想給他下毒這個選項,李世民心情有些覆雜地想,難道李淵真喜歡他那些“誇誇”?

*

李承乾回到家先去見長孫氏,然後去孵蛋房轉了一圈,再風風火火跑去學堂:“先生,我回來啦!”

今天上課的是孔穎達,他看了李承乾一眼,沒什麽表情地點點頭:“回來就趕緊進來,好好聽課。”

李承乾噔噔噔跑進去,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一旁的杜荷羨慕不已,他也想出去玩兒半天。

可惜他沒有一個當皇帝的阿翁,不能一句話就讓孔先生不得不放人。這半天李承乾去宮裏玩兒,他們只能在這裏看孔先生的黑臉,真是太可憐啦!

李承乾把文具從書包裏掏出來擺好,胳膊端端正正放在胸前桌子上,扯著小奶音大聲跟著先生讀書,蘇琛被他影響,背書的聲音也大起來,杜荷也不甘示弱。

原本略顯安靜的學堂立刻熱鬧起來,三個人竟有了幾十個人的效果。

孔穎達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:“大郎君上半晌沒來,但進度不能落下,可以找杜荷看一下筆記,不明白的再來問我。”

李承乾連連點頭,就是知道孔穎達嚴厲,他才著急回來上課的。孔穎達平時不許遲到請假,要不是李淵金口玉言,就連李世民無事也不能叫學生曠課。

即便利用強權請到假,孔穎達也不會認輸,就算學生人不在,進度也必須跟上,功課也不能少做。且孔穎達講課進度極快,功課也布置得特別多。李承乾若是下午不回來,今天肯定得熬夜寫功課。

孔穎達又考校李承乾昨日所學,昨天的功課大部分都是背誦,李承乾很輕松就完成了,表現得非常不錯。

孔穎達神情卻有些覆雜,布置今天的功課時,把練字任務翻了一倍。

杜荷顧不得對孔穎達的畏懼,當場哀嚎出聲。就連蘇琛也神情微變。

先生一般一天布置兩三張描紅或者大字,嚴厲些的五張。孔穎達之前布置的就是五張,再翻一倍就是十張,這也太多了!

更何況他們不止練字這一項功課,還要背誦文章、溫習今日所學,同樣需要耗費很多時間精力。

李承乾高高舉起手。

孔穎達:“大郎君有什麽問題?”

李承乾站起來脆生生道:“先生,這麽多功課我們做不完。”

孔穎達淡淡地說:“你還有時間進宮,還有功夫孵蛋玩,多練幾個字應該沒問題。”

李承乾:“……是阿翁叫我進宮的,孵蛋也不是在玩,是很重要的事!”

孔穎達不為所動,孵蛋算什麽正事?只有小孩才能說出這種話。

別的小孩也就罷了,既然做了他的學生,就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。如此玩物喪志怎麽能行?

本來打算講課快一些,多布置一些功課,占住李承乾多餘的時間,既能多學點東西,也能培養好的讀書習慣。可惜李承乾太聰明,背誦功課難不住他,便只能想其他法子,比如練字。

練字是死磨功夫的事,再怎麽聰明也得花時間一個字一個字去寫,沒有捷徑可走。不信這回李承乾還有心力去玩什麽孵蛋。

他對李承乾和杜荷道:“你們倆的字太不像樣,平時要多練才行。”

李承乾嘟著嘴道:“先生,我們年紀還小,一下練太多字對手腕不好,這是揠苗助長!”

孔穎達哼笑:“大郎君這麽說,下回上課就給大家講一下揠苗助長的故事吧。”

李承乾:“……”

下課後,三小只湊在一起商量解決辦法。

“怎麽辦?”

蘇琛蹙眉:“這些功課我努努力能寫完,但你們怎麽辦?”

李承乾年紀小,手勁也小,寫字多了手腕累。杜荷身為學渣,前幾天的功課還勉強能做完,現在就很玄,主要看他能不能沈下心認真寫。

杜荷覺得他不能,如果一直寫功課,中間沒有任何時間玩耍,他肯定受不了。

蘇琛道:“孔先生說得沒錯,你的性子確實該磨一磨。”

杜荷白他一眼,戳戳李承乾:“要不你和王爺說一說,讓先生少布置點功課唄。”

李承乾搖頭:“不行不行,學堂的事學堂解決,怎麽能請家長呢?”

蘇琛也說:“先生也是為了我們好,讓王爺出面不太好。”

杜荷撅嘴:“那你們說怎麽辦,還有什麽辦法嗎?”

李承乾想了一會兒,搖頭:“沒辦法了,只能寫多少算多少吧。”

杜荷頓時苦了臉:“那我們肯定要被打手板。”

李承乾:“唉……”

杜荷:“唉……”

蘇琛也:“唉……”

杜荷瞥了蘇琛一眼:“你唉什麽,關你什麽事?”

蘇琛微笑:“合群嘛。”

杜荷:“……你是不是……”

蘇琛輕咳一聲:“其實我剛開始練字時的描紅還有一些,說不定能湊合一下。”

杜荷眼睛一亮,伸出胳膊攬蘇琛肩膀:“……你是不是我親兄弟啊?蘇琛,我以後再也不笑你了!”

蘇琛嫌棄地躲開:“你又不是承乾,自己使使勁就寫完了,你和我字跡又不像,用不了。”

杜荷:“……”

李承乾對對手指:“其實我也用不了,孔先生肯定能看出來的,你覺得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?”

杜荷和蘇琛:“不會!”

斬釘截鐵。

孔先生就是這樣的人,兩個字:耿直!

心裏有事最多憋兩句話,但凡給個引子,他就要不吐不快。這種作弊的事他肯定不能容忍,不把他們罵個狗血噴頭再狠狠罰一頓都不算完。

李承乾:“唉!”

杜荷:“唉!”

蘇琛也:“唉!”

李承乾握拳:“沒有挨手板的學堂是不完美的!放心,我不會讓你們替我挨打的,我們同舟共濟,同甘共苦!”

杜荷長嘆一聲:“算了,你沒挨過打,就讓先生打我吧。你趕緊把蛋孵出來,讓先生少布置些功課吧。”

李承乾想了想,點頭:“那我給你帶藥膏。”

杜荷:“……”

你不再客氣一下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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